顛簸在前往女仍舊社的路上

女仍舊社的尋根溯源緣起於台大陳醫師擬撰寫第二部歷史小說,書中女主角之一的歷史場景就在女仍舊社。

1874年5月8日日軍從社寮登陸,先有石門之役,61日兵分三路攻打牡丹社,北路由社寮沿保力溪至楓港,再循楓港溪入山,經女仍社轉入牡丹社。


當年日軍攻陷女仍社,焚燒屋舍、趕盡殺絕,曾將部落遺留的一位12歲的女孩「阿台」送至日本受教育,約莫半年光景,中日倡和,阿台被送回部落,這一段歷史的悲歌,我曾為文紀錄。日據時代,實施理番政策,將原住民從山上遷移至平地以利管理,女仍社族人乃遷至鄰近的牡丹社和丹路社。

這次踏查女仍舊社,請了牡丹村的村長和植物專家鍾明貴老師,以及鍾老師另兩位部落好友一起協助帶領我們入山。鍾老師說,他為這趟行程花了很多心力思考「要從哪裡帶我們上山?」,結果出乎意料之外,我們全程在女仍溪溪谷行走,完全沒有走山路。

▼規劃行程的鐘明貴老師,他對植物的民俗用法瞭若指掌。

入山前,村長帶領大家敬奉祖靈和山神,希望此行平安順利。



貼心的鍾老師團隊,怕我們太累,前半段安排用車子接駁。溪谷亂石錯置,對駕駛是很嚴峻的考驗,我坐在小牛號,開放式的車斗,顛簸晃動嚴重,真得很擔心車輪閃躲石堆之時,就把人甩出車體。遠遠看見村長駕駛的小發財車,晃動前進,大多數人都坐在這部有車棚的車上。因為小發財車底盤低,必須小心翼翼行駛,漸漸地就離我搭的小牛號越來越遠了。



鐘老師騎摩托車前導,顯然機車比較好操控,一溜煙兒,鐘老師小小的身影數度消失在溪野的盡頭。


沿途除了溪床不好行駛,低矮的樹枝也是障礙物,車子走走停停,要鋸樹枝,也要清路上的大石塊。為安全起見,終究小發財車的同伴還是下車走路。小牛號在未達鐘老師預定的步行起始點,也忍不住下車步行了。浩浩蕩蕩的隊伍延綿在女仍溪的溪床上,構築一幅罕見的自然風光。




溪床上的刺莧有長長的硬刺,刺的大家唉唉叫。陳醫師說,他終於可以體會日本兵行進在溪床上荊棘滿布的情景。





我們紮營在女仍舊社山腳下的溪床上,夜晚營火冉冉上升,有緣人把酒言歡。



獵人的山林智慧

在野外夜宿,當然要紮營,但我們沒有一般人認知的帳棚,只用帆布搭成天棚擋露水,自備睡袋和睡墊。獵人們更簡單,鋪上芒草就是鬆軟的床墊。


「原住民入山,只帶一把刀」,在山林,獵人的生存智慧悄然融入生活細節。

營帳的樑柱和繩索,野炊的爐灶和薪材,統統就地取材,連置物台也是搬來幾塊石板就搞定,「拆營後回歸自然,留給下次來的人」。原住民生性樂天知命,在山林,取之自然,還諸大地。







更多旅行的照片,請詳見圖集

後記:2015年3月3日至9日,跟隨劉還月老師走訪恆春半島的人文史蹟和自然生態,謂之工作旅行。這一篇文章簡述3月7日走踏女仍溪溪床,探訪女仍舊社的過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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